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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我骑车到迎江去找退居的老僧皖峰方丈。路过邮局的时候,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追在两个年轻的姑娘后面,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讨要钱。姑娘厌恶地举手做出要打的样子,孩子嘻嘻地笑着,接着又去追另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被缠不过,只得从腰里掏出一只角子扔进孩子的小手里。孩子得了钱,举着小手快活地往回跑去。邮局的台阶上,孩子的母亲,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笑迷迷地迎向她的儿子。在她的身后,孩子的父亲正蹲在一个角落里,那是一个看上去极其憨厚的青年农民,他的手里,还抱着另一个约二三岁的孩子。
目睹了这一幕,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我停下车,指责那一对年轻的父母说:“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你们竟让他干这种事,你们于心何忍。我就不信你样这们年纪轻轻竟然养不活一对儿女。”那一对男女或许是被我这突然的举动震惊了,或许是我的指责触动了他们暂时麻木的某一根神经,他们竟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想他们一定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于是又说:“纵然真是有什么难处,也应该是你们做父母的去向人伸手,而不是这个孩子 。你们想过没有,将来孩子长大了怎么办?”我说完,就骑上车走了。走了一截路,觉得自己有些过份。那一对夫妻倒不像是什么无赖之徒,我想他们一定真的遇到了什么难处。而我,不问究里,横加指责,信口说教,这是知识分子的最要不得的毛病。于是我手摸向口袋,我想做一点实际的事情,这样也许比空口说白话来得好。但是,我的口袋里偏没有装钱。我回头看了看那台阶上的一家人。看见那个孩子又乞随在另一个男子的身后,我摇了摇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向迎江寺骑去。
到了迎江寺,与老僧就那件不相干的事商谈起来。但是,我不知怎么总是心不在焉,我的心思没有瞒过精明的老僧。老僧果然问我今天遇到的什么烦心的事情。我说,能借我一点钱吗?老僧 说,抽屉里有,你自己拿吧。我打开抽屉,从中抽出四张,转身向邮局跑去。等到我满身大汗地来到邮局门口,那个台阶上已经没有了那一家人。我想,是那年轻的夫妇受了的指责,良心发现,收起乞讨的勾当了吗?我想那年轻的父亲是能够出门打工的,那位母亲也是可以在家里种一块自留地的,他们会像无数当今社会的人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一个温饱的日子的。果然,我在不远处瞄到了那一家人的背景。我追上他们,将那四十元钱递到了那年轻父亲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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