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卷第三十五
九六二、本经叙说舍罗步外道妄说其已先知佛法、律而后弃之,佛亲往质问,彼默不作声,其弟子遂舍之而去。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王舍城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舍罗步,住在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弟子大众中这样地宣称:「沙门释子之法我全都知道,我先前就已知道他的正法与戒律,然而我全都将它弃舍了。」
当时,有众多的比丘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中乞食。他们听说有位外道名叫舍罗步,就住在王舍城的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弟子大众中如此宣称:「沙门释子所有的正法、戒律我全都已知道,我先前就已经知道他的正法、戒律,后来我都将它弃舍了。」这些比丘听闻这些话后,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了脚,就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退坐一边,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们早晨穿著法衣,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中乞食,听说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舍罗步,住在王舍城须摩竭陀池边,他在自己的大众中这样宣称:『沙门释子之法我已经全都知道,我知道他的正法、戒律后,然后又将它弃舍了。』慈悲的世尊啊!您可自行前往那须摩竭陀池边度化他,只因怜悯他的缘故!」
当时,世尊静默地答允了。等下午时分从禅定中出定,他就去到须摩竭陀池边外道舍罗步的住处。
此时,舍罗步外道出家人遥见世尊来访,他立即铺好床座,请佛陀入座。
佛陀即就座,告诉舍罗步说:「你真的这样说:『沙门释子所有的正法、戒律我都已知道,知道那些正法、戒律后,然后将它弃舍掉了。』吗?」这时,舍罗步静默不答。
佛陀告诉舍罗步说:「你现在应该答话啊!为什么默不作声呢?如果你所知很圆满的话,我就跟你随喜;如果不圆满的话,我将使你得到圆满。」这时,舍罗步还是一样的默不作声。如此地跟他说第二次、第三次,他还是一样再三地保持静默。
当时,舍罗步有一位梵行弟子就告诉舍罗步说:「老师您是应该去向沙门瞿昙讲说您的知见的,现在沙门瞿昙他自己亲来此处,您何故却不说话了呢?沙门瞿昙又告诉老师您说:『如果你所知很圆满的话,我就跟你随喜;如果不圆满的话,我当会使你得到圆满。』为什么你却静默而不解说呢?」那位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如此劝他时,他也是默不作声。
这时,世尊告诉舍罗步说:「如果又有人说:『沙门瞿昙并非如来、应供、等正觉。』我倘能向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当对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时,他就会很疏阔地说些其它的事情;或者被忿怒骄慢所覆盖,对碍(排拒)而不安忍,无从表达;或静默惭愧地低着头,暗自省思,就像现在的舍罗步你一样。如果又有人如此说『沙门瞿昙不是正法、戒律』的话,我倘能向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他也是会像你今天一样地默不作声。如果又有人说『沙门瞿昙的声闻弟子没有善向』的话,我倘能向他好好地劝说,仔细地诘问,他也是会像你今天一样地默不作声。」此时,世尊在须摩竭陀池边像狮子作吼一样的说法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那时,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告诉舍罗步说:「譬如有一条牛,截断了两角,进入空牛栏中,跪地大吼一样;老师您也像这样,只能在没有沙门瞿昙弟子的大众中作如狮子吼一样的说法。譬如女人想装出男人的声音,可是发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老师您也像这样,只能在没有沙门瞿昙弟子的大众中作如狮子吼一样的说法。譬如野干想装作狐狸的声音,可是发出的声音还是野干的声音;老师您也像这样,只能在没有沙门瞿昙弟子的大众中作如狮子吼一样的说法。」
当时,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在舍罗步面前呵责毁骂之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第九六二经注释:
1、辽落:辽远疏阔之意。
2、非沙门瞿昙无正法、律:此句「无」字依文义应省略。
3、于非沙门瞿昙弟子众中欲作师子吼:此句「欲」字在此虽亦通顺,但比对前二类句,皆无此字,应予删除,文义较佳。
九六三、本经叙说外道上座宣称若有人能答对其偈,则将随其修梵行。后世尊至彼所答对,折伏外道上座,上座乃随即出家学佛,后得阿罗汉果。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在王舍城的须摩竭陀池边有一位外道出家人,他的名字叫上座。他住在池边,对自己的大众如此地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有人能回答的话,我将到他那儿去修习梵行。」
当时,有众多比丘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王舍城乞食,听说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大众中这样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果有人能够回答的话,我将去到他那儿修习梵行。」乞食完毕,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了脚,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今天早晨和众多比丘进入城里乞食,听到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须摩竭陀池边,在自己的大众中这样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果有人能够回答的话,我将去到他那儿修习梵行。』希望世尊您能去到那儿度化他,也是因哀悯他的缘故!」
那时,世尊静默地应允了。到了下午,世尊从禅定中出定,就去到须摩竭陀池边。
当时,上座外道出家人遥见世尊,就铺好床座,请佛陀就座。世尊坐下后,告诉上座外道出家人说:「你真的这样宣称:『我唱诵一首法偈,如果有人能够回答的话,我将去到他那儿修习梵行。』吗?你现在便可唱诵法偈,我能回答你。」
这时,那位外道立即叠铺绳床做为高座,自己登上高座,就唱诵着法偈道:
「比丘应如法清净过活,不可恼害恐怖众生;
守意寂静能行舍离,摄持戒法而随顺于静定。」
当时世尊已知道那位上座外道的心意,就唱诵法偈答说:
「你对于自己所说的法偈,如果自己能去履行的话,
我将会把你当作善士来看待。
可是看你今天所说的,言行并不相符。
比丘应以静定调伏自己,不可恼害恐怖众生。
守意寂静远离一切恶,受持净戒的人,
就能随顺调伏而得静定,身、口、心远离恶业,
将它完善地摄入于所安住之处,不使放逸懈怠,
这就叫随顺调伏而得静定。」
那时,上座外道出家人这样想着:沙门瞿昙已知道我的心意,就从床座下来,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现在我是否可以在您的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就比丘之法呢?」
佛陀告诉上座外道出家人说:「现在你可以在我的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的身份。」
这位上座外道出家人获允出家,成为比丘后,他思考着:一个善男子之所以要剃除须发,穿著袈裟法衣,正信佛法,以俗家为非究竟归处,而出家学道,………乃至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第九六三经注释:
1、「比丘以法活,………持戒顺息止」: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七经此处作:
「若是比丘,释种子者,
应当知法,清净活命,
不宜娆害,于诸众生;
宜应远离,不善诸法,
守意清净,护守受戒,
如是调伏,随顺定智。」
2、「汝于所说偈,………调伏及寂止」: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
「若称如是外,随顺而履行,
于善丈夫中,汝得为最胜。
比丘处闲静,清净自调顺,
不恼害众生,远离一切恶,
如是调伏者,随顺于定智。
柔和善濡心,身口不造恶,
能摄三业者,亦名顺定智。
为世福田故,持钵诸家乞,
捡心修念处,谦下处卑劣,
除欲弃贪求,故获无所畏。」
九六四、本经叙说诸婆罗门集聚议论婆罗门真谛,佛乃前往告彼婆罗门三种真谛││不杀生、缘生缘灭、无我。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有众多的婆罗门出家人住在须摩竭陀池边,他们集聚在一个地方,这样地议论着:「如此是婆罗门真谛,如此是婆罗门真谛。」
当时,世尊知道了那些众多婆罗门出家人的心念,就走到须摩竭陀池边。
这时,众多婆罗门出家人遥见佛陀来了。就为佛陀铺好床座,请佛就座。
佛陀就座后,问众婆罗门出家人说:「你们在这须摩竭陀池边,众人共聚在一起,是讨论些什么呢?」
婆罗门出家人告诉佛陀说:「瞿昙啊!我们众多婆罗门出家人共聚在这儿,这样地议论着:『如此是婆罗门真谛,如此是婆罗门真谛。』」
佛陀告诉婆罗门出家人说:「有三种婆罗门的真谛,我自己觉悟成为等正觉后,又为人将它演说出来。你们婆罗门出家人这样地说:『不杀害一切众生,这是婆罗门的真谛,不是虚妄之说。』然而他们对于他人却仍妄说我较殊胜、或说彼此相似、或说我较卑劣,如果对于那真谛,能不系着于彼此的殊胜或卑劣,对于一切世间都以慈悲态度对待,这就是婆罗门的第一种真谛,我自己觉悟成等正觉后而为人演说之法。」
其次,婆罗门又这样说:『所有集起之法都是生灭之法。这是真谛,不是虚妄之说。』………乃至对于那真谛,能不计执彼此的殊胜或卑劣,对于一切世间,如实观察它的生灭,这就是婆罗门的第二种真谛。
其次,婆罗门又这样说:『没有我之处所,以及一切事物都不是我所有,这是真谛,不是虚妄之说。』余如前面经文所说一样,乃至对于那真谛,无所系着,一切世间都没有像我之类存在,这就是婆罗门的第三种真谛,我自己觉悟成等正觉后而为人演说之法。」此时,众多婆罗门出家人听后都静默不语。
当时,世尊这样想着:我今天显映了他们的愚痴,消除了他们的恶行,但现在这些大众中,却仍没有一个人能深自思量,愿发心于沙门瞿昙正法中修持梵行的。如此知道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第九六四经注释:
1、有三种婆罗门真谛:三种,南传作四种,多出的一种是「一切欲是无常、是苦、是变异者。」
2、无我处所及事都无所有:此句下原有重复的句子,应是衍文,今据杂阿含经论会编,予以删除。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八经此处作「离我、我所,真实无我。」
3、「今映彼愚痴,………修行梵行」: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八经此处作「斯愚痴人,常为诸魔之所覆蔽。是大众中,乃至无有一人能信斯语,生志学想,修持梵行。」
九六五、本经叙说阿难告诉栴陀外道,他是为了断除贪、瞋、痴三毒而出家修梵行,而八正道即为断除三毒之法。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拘睒弥国的瞿师罗园里,阿难尊者也住在那儿。
当时,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栴陀,去到阿难尊者住处,和阿难尊者彼此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问阿难尊者说:「你为什么要在沙门瞿昙处出家修习梵行呢?」
阿难答说:「我是为了断除贪欲、瞋恚、愚痴的缘故,所以才在那儿出家修习梵行。」
栴陀又问:「他能讲说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吗?」
阿难答说:「我也能讲说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栴陀又问:「你是看见贪欲、瞋恚、愚痴有什么过患,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答说:「我看见由于染着贪欲覆障心灵的缘故,就会做出或伤害自己,或又伤害他人,或又二者都受伤害的事情来,或在现世中犯罪,或在后世中犯罪,或在现世、后世二世中都犯罪,使他的心里常怀着忧伤、苦恼的觉受。如果受到瞋恚的覆障,受到愚痴的覆障,也一样会做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或自己与他人都受到伤害的事情来,乃至心里常怀着忧伤、苦恼的觉受。而且,贪欲使人眼盲,使人看不清事理如无目,是没有智慧的行为,会使人慧力减弱,成为圣道的障碍,不能使人明达事理,也不能使人成等正觉,不能转向于涅槃境地。瞋恚、愚痴也是如此。我是看见贪欲、瞋恚、愚痴有这样的过患,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栴陀又问:「你是看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有什么福利,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答说:「我是因为看见断除贪欲后,就不会伤害自己,又不会伤害他人,也不会自、他都伤害;而且不会在现世犯罪、在后世犯罪、或现世与后世都犯罪,心灵常怀喜乐的觉受。断除瞋恚、愚痴也是如此。在现世中常离炽盛的苦恼,不须很长时间,在现世中缘于自觉而有足够的知见。因为有如此功德利益的缘故,所以说要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栴陀又问:「阿难尊者啊!是否有一种方法、途径,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答说:「有的,就是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栴陀外道告诉阿难尊者说:「这真的是很好的方法,很好的途径,修习又多修习后,就能断除贪欲、瞋恚、愚痴。」
当时,栴陀外道听闻阿难尊者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九六六、本经叙说补缕低迦外道笑舍利弗从师闻法,犹如婴儿不离乳;舍利弗乃以乳牛作譬,说明所以不离从师闻法之原因。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舍利弗尊者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
当时,世尊为舍利弗尊者讲说种种法,给予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就静默不语。
这时,舍利弗尊者听闻了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顶礼后离去。
当时,有位外道出家人补缕低迦随路而来,他问舍利弗尊者说:「你从那儿来呢?」
舍利弗答说:「火种啊!我是从世尊处,听闻大师讲说教授之法后回来。」
补缕低迦问舍利弗尊者说:「你现在还像婴儿一样不离母乳,需随从大师听闻他讲说教授之法吗?」
舍利弗答说:「火种啊!我还像婴儿一样不离母乳,需于大师处听闻他讲说教授之法。」
补缕低迦告诉舍利弗尊者说:「我久已脱离哺乳,舍弃了我老师所说的教授之法。」
舍利弗说:「你所学之法是邪恶的说法与戒律,邪恶的觉悟,不能出离,不是正觉之道,是败坏之法,不可赞叹之法,不可依止之法。而且你那位老师也不是等正觉者,所以你应赶快舍弃他的哺乳,脱离你老师的教法。譬如乳牛,粗暴狂躁,又少乳汁,那小牛吸吮乳水,便赶紧舍去;同样地,你所学是邪恶的说法与戒律,邪恶的觉悟,不能出离,不是正觉之道,是败坏之法,不可赞叹之法,不可依止之法,而且你那位老师也不是等正觉者,所以你应赶快舍弃你老师所教授之法。我所有之法都是正法、正律,是完善的觉悟,是出离的正觉之道,不会败坏,可以赞叹,可以依止。而且我那大师是位等正觉者,所以我长久地吸吮他的法乳,听闻大师讲说教授之法。譬如乳牛,不粗暴狂躁,乳汁又多,小牛在吸吮乳水时,久饮也不厌恶。我的法就像这样,是正法、正律,………乃至长久地听大师讲说教授之法。」
这时,补缕低迦告诉舍利弗说:「你很快便得到了善利,于正法、正律中,………乃至长久的听说教授之法。」
当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人听闻舍利弗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道路离去。
九六七、本经叙说佛陀驳斥外道诸论议,于圣法、律,如小儿戏,并说明比丘方便所应,为清净戒、调伏六根、心正受、解脱三毒、知名色、修止与观、得般涅槃。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人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告诉佛陀说:「瞿昙啊!前日有很多各种外道出家的沙门、婆罗门集聚在『未曾有讲堂』,他们如此地谈论着:『沙门瞿昙的智慧就好象空屋一样,他不能在大众中建立论议说:此法相应,此法不相应;此法相合,此法不相合。譬如盲牛,只偏行于田边,而不能走入田中;沙门瞿昙的论议也就像这样:没有相应、不相应法,没有相合、不相合之法。』」
佛陀告诉补缕低迦说:「这些众外道的论议,所说相应或不相应法,相合或不相合之法,对神圣的正法、戒律来说,就如小儿嬉戏一样。譬如有人,年八、九十岁,发白齿落,还作小孩子的游戏,捏塑泥土,做成大象或马等各种形类,众人看了都说:『这是一位老小儿。』就像这样,火种啊!那些外道的各种论议,说相应或不相应法,相合或不相合之法,这些对于神圣的正法、戒律来说,就如小儿嬉戏一样。然而在那些事中,却没有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补缕低迦问佛陀说:「瞿昙啊!比丘应于何处方便精勤呢?」
佛陀告诉外道说:「不清净的使它清净,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不调伏的使它调伏,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一切不得安定的使它得到正受(禅定),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不能解脱的使它得到解脱,这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不能断除的使它断除,不知道的使它知道,没有修习的使它修习,没有得到的使它得到,这些都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怎样叫不清净的使它清净呢?就是受持戒法,还未清净的使它成为清净。怎样叫不调伏的使它调伏呢?就是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等六根还未调伏的,就使它调伏,这就叫做不调伏的使它调伏。怎样叫不得安定的使它得到正受呢?就是心灵还未正定的,使它得到正受。怎样叫不能解脱的使它得到解脱呢?就是心灵不能解脱贪欲、瞋恚、愚痴的,使它得到解脱。怎样叫不能断除的使它断除呢?就是无明与有爱,不能断除的,使它断除。怎样叫不了知的使它了知呢?就是精神与物质的名色,不了知的话,就使它了知。怎样叫没有修习的使它修习呢?就是止与观,还没修习的就使它修习。怎样叫没有得到使它得到呢?就是般涅槃,还没得到的话,就使它得到,这些就叫做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
补缕低迦告诉佛陀说:「瞿昙啊!这些是义学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是信行坚固的比丘所应方便精勤之处,所谓能尽除一切的烦恼。」
当时,补缕低迦外道出家人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第九六七经注释:
1、未曾有讲堂:为一大讲堂之名。
2、此应此不应: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十一经此处作「此相应,此不相应」。
3、「云何不断令断?……不断令断」:别译杂阿含经此处作「何等为断恶,应勤修集?佛言:『断欲无明与爱故,应勤修集。』」
九六八、本经叙说佛告尸婆应随时修习戒、定、慧三学,乃至正智善解脱之阿罗汉比丘亦应觉知贪、瞋、痴永尽无余,不造诸恶,常行诸善。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有位外道出家人名叫尸婆,他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瞿昙啊!怎样叫做学呢?所谓学,要如何学呢?」
佛陀告诉尸婆说:「学习他所要学习之事,所以叫做学。」
尸婆问佛陀说:「要学些什么呢?」
佛陀告诉尸婆说:「就是要随时修学增上戒、修学增上意、修学增上慧。」
尸婆问佛陀说:「如果阿罗汉比丘已灭尽一切烦恼,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舍弃了所有的重担,得到了自己的利益,尽除各种的结缚,以正智得到完善的解脱,当在这个时候,又要学些什么呢?」
佛陀告诉尸婆说:「如果阿罗汉比丘已灭尽一切烦恼,………乃至以正智得到完善的解脱,当在这个时候,要觉知贪欲已永远灭尽无余;觉知瞋恚、愚痴已永远灭尽无余,所以不会再造作各种恶业,常行诸善。尸婆啊!这就叫做学习他所要学习之事。」
当时,尸婆外道出家人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九六九、本经叙说佛破尸婆外道出家之宿命论,乃昧于世间之真实而妄说;欲不忧苦应离五盖,行八正道。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尸婆外道出家人来到佛陀住处,与世尊见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告诉佛陀说:「瞿昙啊!有一沙门、婆罗门持这样见解、这样说法:『凡此个人所知觉的苦乐,那一切都是由前世所做的因所招感,只要修习各种苦行,把过去世所造的业灭尽,又能不造新业,断除这因缘,那么未来世就不会再有各种烦恼了。一切烦恼灭尽,所以业也灭尽;由于业灭尽,所以苦也就灭尽,把苦灭尽,就是彻底的脱离生死的苦海了。』现在瞿昙您对此有何说法呢?」
佛陀告诉尸婆说:「那沙门、婆罗门其实是粗略的说法罢了,不详备也不细密,愚痴、不善又不明事理。为什么呢?因为个人或会由于风邪而生起病苦,众生便会觉知病苦。或者是从痰起,或者是从涎唾起,或者是从上二者同时生起;或者是由于自己的伤害,或是由于他人的伤害,或者是因节气因素的伤害。那自我伤害的人,他的做法或是拔发,或是拔须,或举手常立,或蹲于地上,或卧于灰土中,或卧于棘刺上,或卧于杵上,或卧于板上,或用牛屎涂地而卧于其上,或卧于水中。或每日三次洗浴,或只用一脚站立,然后身随着太阳而转,如此精勤修习各种苦行,尸婆啊!这就叫做自我的伤害。所谓他人的伤害,就是或被他人的手、石块、刀、杖等种种因素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这就叫做他人的伤害。尸婆啊!至于所谓由于时节因素的伤害,就是冬天则大寒,春天则大热,夏天则寒暑都有,这就叫做节气的伤害。世间有因缘所成的真实现象,不是虚妄。尸婆啊!世间有这真实的现象,就是会被风邪所伤害,乃至被节气所伤害,众生都能如实地觉知这些苦患。你自己也会有这样的苦患,就是被风、痰、涎唾……乃至节气所伤害,你也能如实地觉知这些苦患。尸婆啊!如果那些沙门、婆罗门说一切人所觉知的苦乐,都是前世所造的因缘所致,这就是舍弃世间真实因缘之事,而随顺自己的见解,作虚妄的说法。
尸婆啊!有五种因缘使心灵生起忧苦。是那五种呢?就是因为有贪欲盖的缠缚,由于贪欲盖的缠缚,而生起心灵的忧苦;也因为有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的缠缚,由于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的缠缚,而生起心灵的忧苦。尸婆啊!这就叫做使心灵生起忧苦的五种因缘。尸婆啊!有五种因缘不会生起心灵的忧苦。是那五种呢?就是说若因有贪欲盖的缠缚,由于有贪欲盖的缠縳,而生起那心灵忧苦的话,那么远离那贪欲盖的缠缚,就不会生起心灵的忧苦了;若也因为有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等的缠缚,由于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等缠缚,而生起那心灵忧苦的话,那么远离那瞋恚、睡眠、掉悔、疑盖的缠缚,就不会生起心灵的忧苦了。尸婆啊!这就叫做不会生起心灵忧苦的五种因缘,在现世中能远离炽盛的苦恼,不需长时间,很快就能以智慧观照而明白现前之境,缘此而使自己得到觉悟。尸婆啊!又有一种能在现世中远离炽盛苦恼,不需长时间,很快就能通达现见之境,缘此而使自己得到觉悟,那就是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佛陀讲说这段经文的时候,尸婆外道出家人就远离了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当时,尸婆外道出家人见法、得法、入法,远离一切疑惑,这不是由于他人的教示所致,他进入正法、戒律中,得到无所畏惧,就从座席起来,整理衣服,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现在可以在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吗?」
佛陀告诉尸婆说:「你现在可以出家了。」其它如同上面所说,……乃至心灵得到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第九六九经注释:
1、本所作因:指过去世所作之因。
2、洛漠:亦作落莫,零落断续的样子。圣本作「略演」。
3、现见:以智慧观照现前之境。
九七○、本经叙说商主外道出家有一宗亲升天之后,下凡告商主,以意论偈求名师,商主求问六师外道悉不能答,后诣世尊得答,遂于正法、律出家修行。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那罗聚落的好衣庵罗园中。
那时,那罗聚落中有位名叫商主的外道出家人,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年老根熟,为那罗聚落的所有沙门、婆罗门、长者、居士们所尊重供养,视他如阿罗汉一样。
那位商主外道出家人,先前有一位宗亲,命终后往生到天上,他在天上俯观商主外道出家人后,这样想着:我想去教导那位商主外道出家人前往世尊处修习梵行,但怕他不愿听从我的话,我现在应到他那儿,用我的意论跟他讨论,使他发问。
于是他就下临那罗聚落,去到商主外道出家人的住处,唱诵诗偈问道:
「什么是恶知识,假现善知识之相呢?
什么是善知识,显现得如与自己同一体呢?
为什么要求断灭呢?怎样叫远离炽然(炽盛烦恼)呢?」
「如果你这位仙人拿这个意论去请问于人,有能分别解说其义而回答你的人,便可跟随他出家修习梵行。」
当时,商主外道出家人接受天人的教示,就持往富兰那迦叶处,拿这首意论偈来问富兰那迦叶。那富兰那迦叶自己尚且不能了解,何况是要他能回答呢?那时,商主外道出家人又到末迦梨瞿舍利子处、删阇耶毗罗坻子处、阿耆多枳舍钦婆罗处、迦罗拘陀迦栴延处、尼干陀若提子处(以上为六师外道),都拿着这首意论偈来向他们请问,他们也都不能回答。
这时,商主外道出家人这样想着:我拿这首意论偈去请问所有出家师父,他们都不能回答,我现在还能想要求出家吗?我自己现在还有财宝,不如回家习近五欲好。但他又这样想着:我现在可前往拜访沙门瞿昙,可是那些年老宿德的大师、沙门、婆罗门、富兰那迦叶等,都不能回答问题,那沙门瞿昙乃是个年少出家人,又岂能了解呢?然而我曾听闻昔时贤德说:「不可轻视新学的年少出家人。」或许真有沙门年少出家人,具有大德力也不一定。我现在且当去拜访沙门瞿昙。到那儿后,就拿那首意论偈以心念来向佛陀请问,内容就如偈所说一样。
这时,世尊已知道了那位商主的心念,就唱诵诗偈答说:
「什么是恶知识,却假现善友的外相呢?
就是内心其实耻厌他,口里却说是与我同心,
做事时不乐与人同担,所以可知此非善友。
嘴里头善于说些恩爱的话语,内心其实与此不相应,
他的所作与所说都不能相同,有智慧的人就应要知道,
这就是恶知识,假现善知识之相,
而与自己同一体。
怎样叫善知识,是与自己同一体的呢?
就是要不是有那善知识,自己就会放逸而不知节制,
败坏而心怀疑惑,伺求着事理的头绪。
如果安于善知识,就如儿子卧于父亲的怀里,
不会被旁人所离间,所以应当熟知善知识。
为什么要求断灭呢?
因为能受生于欢喜之处,清凉而令人称叹;
修习福利的果报,得到清凉的涅槃寂静,
所以要求断灭。
怎样叫远离炽盛的烦恼呢?
就是得到寂静止息之味,知道那远离之味,
远离了炽盛的恶业,饮以正法的喜味,
寂灭而远离欲火,这就叫做远离了炽盛的烦恼。」
当时,商主外道出家人这样想着:沙门瞿昙已知我的心念。于是向佛陀问说:「我现在是否可进入沙门瞿昙您的正法、戒律中修习梵行,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呢?」
佛陀告诉商主外道出家人说:「你现在就可在我的正法、戒律中修习梵行,出家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身份。」如此出家后,他思惟着……乃至心灵得到了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第九七○经注释:
1、商主:人名,别译杂阿含经作「那利婆力」。
2、意论:别译杂阿含经作「心中默念」。
3、永息灭:指涅槃。
九七一、本经叙说佛入灭前,外道须跋陀罗请求见佛解惑,阿难不许,后承佛应允,入内答其所问。须跋陀罗得佛开示,即意解心开,乞求出家,受具足戒,证得阿罗汉。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俱夷那竭国力士生处的坚固双树林中。
那时,世尊涅槃之时将至,他告诉阿难尊者说:「你为我于双树间铺好绳床,床头向北边,我在今日中夜时刻,将入于无余涅槃中。」
当时,阿难尊者奉承指示,就在双树间铺设绳床,床头向北边,铺设完毕,来见佛陀,向佛陀顶礼后,退立一旁,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已在双树间铺好绳床,床头是向着北边。」
这时,世尊来到双树间,在绳床上头向着北边,偏向右胁而卧,两脚相叠,系念于光明之想,有正念正智。
当时,俱夷那竭国有位名叫须跋陀罗的外道出家人,已一百二十岁了,年老根熟,为俱夷那竭国人所恭敬供养,视如阿罗汉一样。那位须跋陀罗出家人听说世尊今日中夜即将入于无余般涅槃中,他想着:我对于法还有所疑惑,内心满怀着希望,沙门瞿昙必有能力,能开导使我觉悟,我现在应该去沙门瞿昙处,向他请问疑惑。于是他就走出俱夷那竭国,前往世尊住处。
那时,阿难尊者正在园门外经行。此时,须跋陀罗就告诉阿难尊者说:「我听说沙门瞿昙在今日中夜就要进入无余般涅槃,可是我对于法尚有疑惑,内心满怀着希望,沙门瞿昙必有能力,能开导使我觉悟。假如阿难您不怕烦劳的话,请您为我往告瞿昙,可有一点空闲,为我解答问题呢?」
阿难答说:「不要去烦扰世尊!世尊疲惫极了。」
须跋陀罗如此地再三向阿难尊者请求,阿难尊者仍是再三的不予允许。
须跋陀罗说:「我曾听闻过去出家的年老大师说,要过很久的时间才会有如来、应供、等正觉出现于世间,他的出现就犹如优昙钵花开一样的不容易。然而就在今夜,如来就要进入无余般涅槃了,我现在对于法仍有疑惑,但我满怀信心,沙门瞿昙必有能力,能开导使我觉悟,假如阿难您不怕烦劳的话,就请您为我禀报沙门瞿昙。」
阿难仍答说:「须跋陀罗啊!你不要去烦扰世尊!世尊今天疲惫极了。」
当时,世尊以天耳神通听到了阿难与须跋陀罗彼此交谈的话语,就对阿难尊者说:「你不要阻拦那位在外道出家的须跋陀罗!请他进来问疑解惑吧。为什么呢?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与外道出家人的论议,他也是我最后一位得证声闻的弟子,这位善来比丘,就是所谓的须跋陀罗。」
此时,须跋陀罗听闻世尊愿为他开启善根,内心极为欢喜,就去到世尊处,与世尊见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瞿昙啊!世间所有修道悟理的人,有所谓富兰那迦叶等六位师父,他们各自如此推崇地说:『此法才是沙门证果法!此法才是沙门证果法!』怎样呢?瞿昙啊!他们各自是否真有所推崇之法呢?」
当时,世尊为他唱诵诗偈道:
「我年始二十九,便出家修习善道,
成道到今天,已经五十余年。
修习三昧、三明与身口意善行都已具足,常修习清净的戒法,
离开此道法也就少有道分了,此外也无沙门果。」
佛陀告诉须跋陀罗说:「于正法、戒律中不得八正道的话,就不能得到沙门初果,也不能得到第二果、第三果、及沙门第四果。须跋陀罗啊!于此正法、戒律中能得到八正道的话,就能得到沙门初果,或得到第二果、第三果、以及沙门第四果。除此以外,外道并无沙门证果法,这些外道诸师,只是空言有沙门证果法、婆罗门证果法罢了。所以,我现在于大众中要如狮子作吼一样地为大家说法。」
佛陀讲说这段经文时,须跋陀罗外道出家人便远离了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那时,须跋陀罗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越一切的疑惑,不是由于他说而敬信佛法,也不是由于他说而得济度,他对于正法、戒律得到了无所畏惧,于是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右膝跪地,告诉阿难尊者说:「你已得到了很好的利益,你得到了大师的指导,成为大师的弟子,被大师的法雨灌于头顶。我现在若能在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得到比丘身份的话,也应当可得到这样的善利!」
此时,阿难尊者禀告佛陀说:「世尊啊!这位须跋陀罗外道出家人现在乞求于正法、戒律中出家,受具足戒,得成为比丘的身份。」
当时,世尊告诉须跋陀罗说:「这位比丘过来修习梵行吧!」
那位须跋陀罗尊者即于此时出家,就此受具足戒,成为比丘的身份。他如此思惟着……乃至心灵得到了完善的解脱,证得阿罗汉果。
那时,须跋陀罗尊者证得阿罗汉果,觉知解脱之乐后,这样想着:我不能忍受看见佛陀进入般涅槃,我应当先进入般涅槃。此时,须跋陀罗尊者先入于般涅槃后,然后世尊也进入了般涅槃。
第九七一经注释:
1、俱夷那竭国:据夷那竭,为末罗国之都城,一般认为即今之迦斯阿。
2、须跋陀罗:人名。为佛陀入灭前最后证悟之弟子。
3、无余涅槃而般涅槃:无余涅槃与般涅槃二者在此皆是「入灭、圆寂」之意。
4、优昙钵花:为一种无花果类植物,产于喜马拉亚山麓及印度德干高原、锡兰等处。世称此树三千年开花一度,值佛出世始开。故今称不世出之物曰「昙花一现」,典即原于此。
5、三昧明行具:三昧,即正定。明,指宿命、天眼、漏尽三明。行,指身、口、意之善行。
6、「始年二十九……此外无沙门」:南传大般涅槃经此处作「我年二十九,出家求善道。自出离已来,已逾五一年。道法广阔界,常游巡仰企;于其领域外,实无沙门果。」(见慧炬出版社巴宙译南传大般涅槃经)
九七二、本经叙说佛于毗舍离接受诸贾客供养,并为其讲说消除恐怖之法。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在跋耆国人间游行教化,又到了毗舍离国,就住在猕猴池边的重阁讲堂里。那时,毗舍离国有很多的商人,想向怛剎尸罗国去,正在整装准备。这些商人听说世尊在跋耆国人间游行教化,现已来到了毗舍离国,住在猕猴池边的重阁讲堂里。听到这件消息后,他们就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佛陀就为这些商人作种种的说法,给予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就静默不语。
这时,所有商人就从座席起来,整理好衣服,向佛陀行礼,恭敬合掌告诉佛陀说:「世尊啊!我们这些商人正在整装准备,想到怛剎尸罗国去,希望世尊与您的众弟子们明早能接受我们的供养。」
当时,世尊静默的应允了。
这时,众商人知道世尊已接受供养的邀请,就从座席起来,向佛陀顶礼后,各自回家,备办各种洁净甘美的饮食,铺好床座,安置净水。次日早晨时,就派人去请佛陀说:「受供的时间已到了。」
此时,世尊与大众们便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去到众商人处,就座而坐。
当时,众商人就拿净美的饮食亲自供养。等他们吃完洗好了钵盂,众商人就拿着卑小的床座,坐于大众之前,听闻佛陀的说法。
那时,世尊告诉众商人说:「当你们行走于旷野中,如果感到恐怖,而心惊毛竖。这时,应当忆念如来之事││所谓如来是应供、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如此忆念如来的话,恐怖就会消除。其次,要忆念法之事││佛的正法、戒律,能使人在现世中远离炽盛的烦恼,不需长时间,即能通达、亲近,缘此就能使自己得到觉悟。其次,要忆念僧之事││世尊的弟子为善向、正向,……乃至是世间的福田。能如此忆念的话,恐怖就会消除。
在过去世的时候,诸天与阿修罗战斗。那时,天帝释告诉诸天众说:『当你们和阿修罗进行战斗时,如果心生恐怖的话,就当忆念我的幢幡,名字就叫摧伏幢。忆念那幢幡时,恐怖即得消除。如果不忆念我幢幡的话,就应当忆念伊舍那天子的幢幡;如果不忆念伊舍那天子幢幡的话,就应当忆念婆留那天子的幢幡。忆念那幢幡时,恐怖即可消除。』同样地,众商人们!你们行走于旷野中,如果心有恐怖的话,就应当忆念如来之事、法之事、僧之事。」
这时,世尊又为众毗舍离的商人们唱诵供养随喜的诗偈:
「供养比丘僧饮食,以及随时的衣服,
要专心仔细思惟真理,以正知而行施舍。
布施净物种植良好福田,你们都已具足;
缘于这种功德福利,长夜能获得安乐。
发心有所求时,众利都能应验,
两足或四足的众生都得安乐,道路上往来安乐,
夜晚安乐白天也安乐,一切都能离开凶恶。
犹如肥沃的良田,播下了精纯的好种子一样;
随时引水灌溉润泽,收取的谷子多得不可量!
在净戒的良好福田里,有了精美的肴膳种子;
随顺着正行而行,最后自会成就美妙的果报。
所以行布施的人,想要求具备众福德的话,
就应当依随智慧而行,众妙果自然就会具备。
对于明行足的世尊,能以正心竭诚恭敬,
种殖众善的根本,终会获得大福利。
能够如实地知道世间,得到具备正见,
具足彻见正道,具足向上升进,
远离了一切垢秽,获得涅槃之道,
彻底地脱离苦海,这样就叫做具备众福德。」
当时,世尊为众毗舍离的商人讲说种种的佛法,给予示教照喜后,就从座席起来离去。
第九七二经注释:
1、方便装严:此指商贾们出发前之整治装备而言。
2、阿须轮:即阿修罗。
3、幢:旌旗之属,于佛前建之,用以庄严佛菩萨及道场。
4、伊舍那天子:即自在天主。
5、婆留那:天帝名。
九七三、本经叙说佛陀告诉诸比丘,若于空闲、树下、空舍,心生恐怖时,当忆念三宝,恐怖即除。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如果比丘住在空旷幽静之处、树下、空舍中,有时觉得恐怖,心惊毛竖的话,就应当忆念如来之事,以及法之事、僧之事,就如前经一样地广说。当忆念如来之事、法之事、僧之事时,恐怖即可消除。
众比丘啊!过去世时,释提桓因与阿修罗战斗。当时,帝释告诉诸三十三天说:『各位仁者!我们诸天和阿修罗战斗时,如果会生起恐怖,心惊毛竖的话,你们就应忆念我摧伏敌人的幢幡。当忆念那幢幡的时候,恐怖即可消除。』同样地,比丘啊!如果你们在空旷幽静之处、大树下、空舍里而会生起恐怖,心惊毛竖的话,就当忆念如来〡〡如来是应供、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当忆念如来之时,恐怖即可消除。为什么呢?那天帝释怀有贪、瞋、痴,对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不得解脱,还有恐怖、畏惧、逃窜、避难的心理。然而他仍告诉诸三十三天,要他们忆念自己摧伏敌人的幢幡;更何况是如来、应供、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已远离贪、瞋、痴,解脱了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也没有各种恐怖、畏惧、逃避,怎会不使忆念如来的人消除各种的恐怖呢?」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九七四、本经叙说佛告舍利弗,若于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无我、我所见、我慢、系着、结使,得心解脱、慧解脱,则能究竟苦边。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娑枳国的安阇那林中。
那时,世尊告诉舍利弗尊者说:「我能对于法做简略的解说或详细地广为解说,但要了知此法却很难。」
舍利弗尊者禀告佛陀说:「希望世尊您能简略地说法、或广为解说、或如法而说,确实会有解知法的人。」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如果有众生对于自己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能观察无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乃至得到心灵的解脱、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对于此有意识的身体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执持有一主宰的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结使、系着等烦恼,所以就可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啊!如果那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他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他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啊!如果又有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的话,那么他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
舍利弗啊!如果又有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他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他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舍利弗啊!这样就叫做比丘断除了爱缚、结使、我慢等烦恼,得到了觉悟,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
舍利弗啊!对于这问题在其余地方我也有说到,在回答波罗延的富邻尼迦所问经中,我曾说:
『世间有各种不同的事物,要安于所遇而不冲动,
内心寂静,远离各种烦恼尘垢,拔除它的根本而不渴望,
既已度越三界果报的生死大海,就不再有老死的忧患。』」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舍利弗尊者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第九七四经注释:
1、婆枳国:位于中印度舍卫城之南,与憍萨罗国南方之阿 阇城隔河相望。
2、答波罗延富邻尼迦所问:此经见南传小部经集第五品第四章布那迦问经,其经文如下:「洞悉世上万事万物,在世上任何地方都不冲动,平静,无激情,无烦恼,无贪欲,我说这样的人能超越生和老。」(见博远出版白话佛教经典(七)经集,郭良鋆译)
九七五、本经叙说阿难独自思惟后,诣佛求证所悟,内容都如前经。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阿难尊者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独自在一僻静之处,这样思惟着:或有一个人他这样想着││如果我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并且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着、结使等烦恼,我将于那时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
此时,阿难尊者下午时分从禅定中出定,就去到世尊住处,向世尊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独自在一僻静之处,如此地思惟着:如果有一个人如此地说││我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乃至具足自知作证。」
佛陀告诉阿难说:「是的!是的!如果有一人这样地想着:我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已经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的烦恼,并且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了。阿难啊!那比丘如果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已经不妄见有我、我所有,也没有我慢、系着、结使的烦恼,并且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的话;那么他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就不会妄见有我、我所有,也不会有我慢、系着、结使的烦恼,并且他能得到心灵的解脱与智慧的解脱,在现世中具足自知作证。
阿难啊!如果比丘对于这有意识的身体以及外境的一切事物,……乃至具足自知作证,这样就叫做比丘已断除了爱缚、结使、我慢,得到觉悟,彻底地脱离生死的苦海。
阿难啊!我对此问题在其它地方也有说到,在回答波罗延的忧陀耶所问经中,我曾说:
『断除了爱欲之想,忧苦也同时远离,
觉悟睡眠盖,灭除掉悔盖,
舍弃贪欲、瞋恚而心得清净,观察现前诸法,
我说智慧的解脱,能灭除无明的昏暗。』」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阿难尊者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礼佛之后离去。
第九七五经注释:
1、答婆罗延忧陀耶所问:见南传小部‧经集第五品第十四章乌德耶问经,其经文如下:「拋弃对爱欲的渴求和失望,克服懒惰,戒绝恶行。思想超然,达到纯洁,把思考正法放在首位,我告诉你,这就是凭借智慧获得解脱和铲除无知。」(见博远出版白话佛教经典(七)经集‧郭良鋆译)
九七六、本经叙说十八爱行能起生死轮回。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现在将讲说爱乃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这些都会成为众生的障碍、为遮盖、为胶滞、为守卫、为覆蔽、为封闭、为阻塞、为暗冥、为狗肠、为乱草、为丝絮,使众生从此世到他世,从他世到此世,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的时候,众比丘啊!到底是那些爱为网、为胶,……乃至使众生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呢?就是有我之故,所以执取有我、欲我、尔我、有我、无我、异我、当我、不当我、欲我、当尔时、当异异我、或欲我、或尔我、或异、或然、或欲然、或尔然、或异等想法。如此十八种爱行都是从内而起。
由于比丘认定有我,所以对于一切所有执取而说我欲、我尔……乃至十八种爱行由外境而生起,如此总说为十八爱行。内、外爱行合说三十六爱行,或于过去生起,或于未来生起,或于现在生起,如此又总说是一百零八种爱行,就是这些爱行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能成为众生的障碍、为遮盖、为胶滞、为守卫、为覆蔽、为封闭、为阻塞、为暗冥、为狗肠、为丝絮,使众生从此世到他世,从他世到此世,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九七六经注释:
1、十八爱行从内起:指从执取内五蕴而生起之十八种爱行。北传十八种爱行内容简略又重复,实在难以理解;南传相对经文及论藏之分别论第十七品小事分别中皆有十八爱行之内容,就是众生执取:一、我是有,二、我是如是,三、我乃如彼,四、我应与彼异,五、我应是有,六、我应如是有,七、我应如彼之有,八、我应有与彼异,九、我是常,十、我是无常,十一、愿我有,十二、愿我如是有,十三、愿我如彼有,十四、愿我与彼异,十五、我应当有,十六、我应当如是有,十七、我应当如彼之有,十八、我应当与彼异等想法。
2、十八爱行从外起:指从执取外五蕴而生起之十八种爱行。根据南传经论所说,其执取内容如下:一、由此我是有,二、由此我如是,三、由此我如彼,四、由此我与彼异,五、由此我应是有,六、由此我应如是有,七、由此我应如彼有,八、由此我应与彼有异,九、由此我是常,十、由此我是无常,十一、由此愿我是有,十二、由此愿我如是有,十三、由此愿我如彼之有,十四、由此愿我与彼有异,十五、由此我应是有,十六、由此我应如是有,十七、由此我应如彼有,十八、由此我应与彼有异。
九七七、本经叙说爱恚互生,若具足诸禅,则可断爱恚。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有从爱而生爱,从爱而生恚;也有从恚而生爱,从恚而生恚的现象。
怎样叫从爱而生爱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他人也对那个众生产生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于是他就这样想着:我对那位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因为他也对那位众生产生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爱念之心,这样就叫做从爱而生爱。
怎样叫从爱而生恚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然而他人对那个众生却有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的想法。于是他就这样想着:我对那位众生感到欢喜、爱乐、顾念、适意,但是他对于那位众生却有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瞋恚,这样就叫做从爱而生恚。
怎样叫从恚而生爱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而因他人也对那位众生有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爱念,这样就叫做从恚而生爱。
怎样叫从恚而生恚呢?就是有一个人,他对于某个众生感到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然而他人却对那位众生有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于是他就这样想着:我对于那位众生感到不欢喜、不爱乐、不顾念、不适意,但是他对于那位众生却有欢喜、爱乐、顾念、适意的想法,所以我对于他便生起瞋恚,这样就叫做从恚而生恚。
如果比丘能够远离五欲、五盖邪恶不善法,有觉、有观,……乃至圆满地安住于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中的话,那么从爱生爱、从恚生恚、从恚生爱、从爱生恚等现象就会断除而知道,断除它的根本,就如截断多罗树的树头一样,不再有生起的因素,在未来世也将成就不生之法。
如果那比丘尽除一切烦恼,得到无烦恼的清净心解脱与智慧解脱,在现世中自知作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的话。当在这个时候,他就会不自举,不起尘,不炽然,不嫌彼。
怎样叫自举呢?就是认见物质色蕴是我、物质色蕴是我所有、我中有色、色中有我,对于感受、想象、意志行为、心识辨别等精神现象也是同样地认见,这样就叫做自举。怎样叫不自举呢?就是不认见物质色蕴是我、物质色蕴是我所有、我中有色、色中有我,对于感受、想象、意志行为、心识等精神现象也同样地不认见,这样就叫做不自举。怎样叫还举呢?就是别人骂我,我就回骂他;别人怒我,我就以怒回他;别人打我,我就回打他;别人碰触我,我就碰触他,这样就叫做还举。怎样叫不还举呢?就是别人骂我,我不回骂;别人怒我,我不怒他;别人打我,我不打他;别人碰触我,我不去碰他,这样就叫做不还举。
怎样叫起尘呢?就是执取有我、我欲……乃至由内而生起十八种的爱行,这样就叫做起尘。怎样叫不起尘呢?就是无我、无我欲……乃至没有由内而生起的十八种爱行,这样就叫做不起尘。
怎样叫炽然呢?就是执取有我所、我所欲……乃至有由外而生起的十八种爱行,这样就叫做炽然。怎样叫不炽燃呢?就是无我所、无我所欲……乃至没有由外而生起的十八种爱行,这样就叫做不炽燃。
怎样叫嫌彼呢?就是认见我是真实的生起,对于我慢、我欲、我使,不断不知,这样就叫做嫌彼。怎样叫不嫌彼呢?就是不认见我是真实的,对于我慢、我欲、我使,已断已知,这样就叫做不嫌彼。」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九七八、本经叙说在家者难断资生众具欲,出家者难断除贪爱。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有二件事很难持续断绝。是那二种呢?就是在俗人住处或非人住处,对于衣食、床卧、资生的一切器具,想持续断绝它,这件事是很难做到的。此外,比丘不执着于家而出家学道,断除贪爱,想持续断绝它,这件事也是极为难行。」
当时,世尊就唱诵诗偈道:
「世间有二件事情,想持续断绝它是极为难行,
这是真实的说法,是等正觉所知道的事。
在家人需要钱财的收支,以及衣食等各种器具,
世间人贪求爱乐这些事,想持续断绝它极为困难。
比丘虽已远离俗世,正信佛法,不执着于家而出家学道,
但对于灭除贪爱,想持续断绝它也是极为难行。」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九七九、本经叙说佛陀多依于二法││不断精进善法,未曾远离断恶法││疾得等正觉,故比丘亦应勤习此二法。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经常依止于二种法。是那二种呢?就是对于一切善法,我未曾知足,以及于断恶之法也未曾远离。由于对善法不曾知足,对于各种断恶之法也不曾远离的缘故,所以乃至是肌消肉尽,筋连骨立,我终究不舍离精勤努力,不舍弃善法,假如没有得到的还是未得到的话,我绝不休息,从未曾对卑劣心生欢喜,常乐于向上增进,以证于上上之道(涅槃道)。由于我如此精进的缘故,所以很快地就得到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等。比丘啊!你们应当多依止于此二法,对于一切善法不生满足的想法;要依于各种断恶之法,不曾舍离它,乃至是肌消肉尽,筋连骨立,也要精勤努力,能够不停地修习善法。所以,比丘啊!对于各种下劣的心理不要生起欢喜的想法,应当多修习上上的升进之道。如此修习不久,将能快速地尽除一切烦恼,得到无烦恼的清净心解脱及智慧解脱,在现世中自知作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九八○、本经叙说佛陀告诉天帝释,若能如实知苦、乐、不苦不乐三受,则可得梵行究竟。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天帝释提桓因形色极为美妙,在后夜时分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由于天身的威力,光明遍照整个迦兰陀竹园。
当时,释提桓因问佛陀说:「世尊啊!您曾在隔界山的石窟中说过:『如果沙门、婆罗门得到无上爱尽解脱、心善解脱,那么他就能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到底怎样叫比丘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呢?」
佛陀告诉天帝释说:「就是比丘所有的感受││或苦、或乐、或不苦也不乐。他对于各种感受的集起、感受的息灭、感受的爱乐、感受的祸患、出离感受等情况都能如实知道;如实知道后,观察那些感受都是无常,观察它的生灭、观察对它离欲、观察它的灭尽、观察对它舍离;如此观察后,就能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拘尸迦(帝释过去世之族姓)啊!这样就叫做比丘于正法、戒律中彻底地远离苦边、远离垢秽、尽修梵行毕竟。」
乃至天帝释听闻了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九八一、本经叙说大目揵连后夜起经行,见光明遍照迦兰陀竹园,乃往问佛陀原因,佛告以是天帝释来此问法之故。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大目揵连尊者住在耆阇崛山中,后夜时分,他起来经行,看见有光明遍照整个迦兰陀竹园。看见后,他这样想着:今夜或许是有大力的鬼神去到世尊住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光明。
此时,大目揵连尊者就在早晨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问佛陀说:「世尊啊!我于昨晚后夜时走出房外经行,看见了胜妙光明普照整个迦兰陀竹园。看见后,我这样想着:是什么大力鬼神去到世尊住处,所以有如此的光明呢?」
佛陀告诉大目揵连尊者说:「昨晚后夜时,释提桓因来到我住处,向我顶礼后,退坐一边,……。」
余如前经所广说的一样,大目揵连尊者听后,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离去。
九八二、本经叙说鹿住优婆夷之父与叔父修持不同,而佛陀皆为记说有同一果报,鹿住优婆夷心疑而问阿难,阿难又请教于佛陀,佛告以人各有所长,唯佛乃能知人。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阿难尊者于晨朝穿著法衣,手拿着钵盂,进入舍卫城,次第乞食,走到了鹿住优婆夷的住家。
鹿住优婆夷遥见阿难尊者来了,便很快地铺好了床座,禀告说:「阿难尊者请就座。」
当时,鹿住优婆夷向阿难顶礼后,退坐一边,问阿难尊者说:「为什么说世尊是知法的呢?我的父亲富兰那原就修习梵行,过着离欲清净的生活,不佩戴香花,远离了一切凡俗的情欲;我的叔父梨师达多并未修习梵行,然尚能知足。他们二人都已命终了,而现在世尊对他们二人却都记说会同生于一道之中,同在一处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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