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遥空一掌拍出,一缕劲风;犹若狂风般的直向段子羽迎面扑来。段子羽不敢硬接,侧身让过。他刚刚让过这一掌,接连又是两记掌风,滚滚而来。段子羽今夜连遇两次老和尚,见面说打就打,而且当前这个老和尚更是脾气古怪,间乐许有说话的机会,真令他有点恼火。于是,急速的一跃,赶至床前,刚要伸手抓向那老和尚的手,突闻身后“轰隆”一声大响。他不知何故,顾不得伤人,轻轻向后一纵,偏头看去,见墙壁上,竟被老和尚的掌风砸了一个约有二尺见方的窟窿。
段子羽见状,暗暗咋舌,这老秃驴的内功竞如此深厚,幸亏自己见机得早,否则,还真不堪设想。那老和尚又道:“小娃子,你适才使用的身法,好似‘皮猿丐圣’徐元的三光错综步,快说,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段子羽闻言,骇然一跳,暗道:“这老秃驴的眼光好厉害!”他立即挺身道:“徐老前辈,算得是我半个师父,你……”老和尚不待他说完,就截住道:“这个人并无大恶,却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既算是你半个师父,那么你另半个师父是谁?”段子羽被他那盛气凌人之状,激得心里满是怒火,于是,说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老和尚哈哈长笑,震得屋檐“吱吱”作响,但仔细一听,笑声中,却含着凄凉,笑声一落,只听他喃喃的说道:“小施主能躲过老衲三掌,总算有点造诣,你不告诉我令师是谁?我也不打听,不过,你却难以出得了玉泉寺。他的话声刚完,突然,院中接二连三的有衣袂带风之声,老和尚面色陡变,向段子羽上下一阵端说,微微点头,立即招手道:“过来。”段子羽不知他是何意?
却也毫无惧怕,挺身趋前,问:“做什么?”老和尚面色凝重,道:“老衲行将就木,不愿与你小娃子多事纠缠,现在我要你猜个谜,如能猜得出,老衲就帮助你逃出玉泉寺,否则,连这座院落也难离开一步。”段子羽道:“我不相信有这么严重!”说完,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因为他已清楚了这个老和尚并不是被人拘束此地,同样也是玉泉寺的人老和尚喝道:“回来,你连谜也未猜,就这样想走,我刚才说过,净心斋二十余年并无外人走动,你现在来了,我们双方都要有交待。”
段子羽听老和尚话中有味,一时激起了好奇,已忘记身处危险,停身:“你要我猜什么呢?”那老和尚的右手倏地在脖子上一摸,道:“你猜我手中是什么?”这一下子,可将子羽怔住了,暗忖:“哇操,天下哪有这样的猜谜?”他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见老和尚的右手在脖子上很快的一摸,难道他的脖子上,会放着什么东西。双眸凝神一看,见老和尚脖子上及衣领上,动着几只蚤子,养得十分肥大。段子羽心里一乐,不假思索的道:“老和尚,在下猜着了。”老和尚眸珠一滚,道:“说说看。”
段子羽赶前一步,微笑道:“虱子!”老和尚闻言,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长长一声叹息,将右手又向脖上一摸,显然将抓下的虱子又送回去这才道:“算老衲输给你了,快坐下来,待我帮你出去。”段子羽不知他如何帮法,真的就坐在床沿上,在冷不防中老和尚抓住他的手腕,犹若铁似的箍住,莫想动得分段子羽正想运功滑脱被握住的手腕,老和尚却道:“老衲只能道一遍,这是本门‘七绝技’,我二十余年来谨略窥堂奥,唯看你的记忆与悟性了。”旋即叨叨不绝的说下去。
这时,他的手已经松开,段子羽凝神静听。寺中传来一声冷冷地“哼”声,说道:“玄静师叔,本掌门命令你,马上将那个小娃子送出来,莫要违背派规,否则,即请自裁!”敢情,这个老和尚就是玄静。约两盏茶的时间,玄静高声道:“掌门人驾临净心斋,老衲本应出迎,可是,前有誓言,老衲不动身了。至于这个小娃子与老衲有缘,特别允准在此稍留,如果你们认为他不应至此,那就待他出去时,再行处理了,不过,净心斋前,却不准任何人妄生事端。
玄静说完,翻手一掌拍在段子羽头顶。段子羽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就不省人事了。迨至他醒来,却见玄静双眸无神,面色泛青,口中喘息不已,而且,在刹那间,竟又老了十数年一样。可是,在段子羽的感觉上,却又不同,他觉得自己的百脉通畅,真气竟在这一阵昏晕后,又增加了不知几许?他立即站起身来,就要叩谢。玄静连连摇手道:“小娃子,不用谢,这是你猜谜得的报酬,与老衲无干,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互不相干。现在我还要你猜一件东西。如果猜上,你走你的路,否则,要替我办一椿事情。”跟着,他就伸出右手,道:“你猜是什么?”这一次段子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右手只是一幌就伸出来,即道:“没有!”玄静微笑说道:“小娃子,你猜错了,还是一个虱子。现在,你既然输给我,可要替我办一椿事情,不过,我也不白用你
。”他探手入怀,摸出一个乌黑,隐泛亮光的手镯,道:“你将来行走江湖,要是碰到‘文姬’吕瑶,可将这个手镯送给她,无论如何,要亲自交到她手中。”段子羽急忙双手接住,装在贴身衣袋内。玄静倏地跳下床来,说道:“看着,这是我对你的报酬,乃是老衲静中参悟,本门祖师爷三掌之一,其余二掌早已失传,这一掌名为“目送天地”,你要好好记住。”说完,立即脚步幌动,出手作势。段子羽立在旁边聚精会神凝看。陡地玄静微笑道:“小娃子,记住!我们两不相欠,限你马上离开此地,老衲从此也可解脱也,你看,外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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