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涅槃经》等思想、经典传人中国之后,一时间,涅槃学成为东晋(末)、南北朝的显学。
对佛性论之兴起,道生有着重要的贡献,道生是真实体悟到了般若实相义,而一改时人的误解,真正开始了佛性论涅槃有的思考。
所谓佛性,原来是指佛陀的本性,后来引申出成佛的种子义、成佛的原因和根据问题。般若性空与涅槃实相作为佛法的两大重要组成部分,实质上是不矛盾的,是为了不同目的机缘而有不同强调的侧面。
般若空对世间诸法破除之后,那世间诸法背后的真实的超越者到底是什么呢?佛学称之为真如、法性、毕竟空等,于万物则为实相,于佛则为法身,于众生则是佛性,这些不同的称呼实际都是指向了现象背后的本体,指向了最终的超越者,只是不同语境场合有不同名称而已。
当然,这些对“有”这一类永恒存在的真如佛性等出世间法的探讨,主要还是由涅槃学完成。
众生皆可求得涅槃成佛吗,成佛的根基何在呢?
道生在《维摩诘经注·入不二法门品》中说“体法为佛,不可离法有佛也”,在《法华经疏·方便品》中亦说道“良由众生,本有佛之见分,但为垢障不现耳”。
实际上他是提出迷则众生、悟则成佛的观点,也就是说众生皆有佛性,只是因执着、烦恼、分别心等而迷信了本性,不能见到实相真我,如能体悟佛法明心见性则可成佛,众生之“现象”与佛之“本体”的鸿沟只是或迷或悟的认识造成的。
道生在《维摩诘经注》中说,“无我,本无生死中我,非不有佛性我也”,显然道生此处肯定了一个佛性大我,与般若学对肉体生死中之小我的破除是不矛盾的。
从小乘的补特伽罗到大乘的实相说、涅槃佛性说,实际上一直是围绕佛性大我这个超越者的思考,其后更有相关的阿赖耶识、如来藏等问题的讨论。
道生对佛性之普遍存在性的充分肯定体现于其阐提成佛的观点中。对于是否所有皆佛性众生皆可成佛,唯识宗一路认为一阐提人为极恶之人,善根断尽永不会成佛,而中土更为接受流行的天台、华严、禅宗等中国化佛学则认为众生皆有佛性,最终皆可成佛,此“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之说在中土的创始者则是竺道生。
如何获得超越的实践功夫是佛学界长期关注的一个问题,道生对成佛实践的回答是顿悟成佛。道安、慧远、僧肇等看到众生因为根器不同,对佛法参悟程度不同,因而主张渐悟之说,并认为悟后还要再修方可达于最终的解脱之地。
道生则认为终级超越之佛性是实相无相,是不一不二的,如果有各种渐悟,悟到的超越者则是各不相同,从而有违其无相不二的特点。他认为在顿悟之前的渐修皆不能算悟,谢灵运亦支持认为起信修行与最终的彻悟不可相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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