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木吐拉千佛洞开凿可分三个时期,第一期约在两晋时期;第二期约在南北朝至隋朝;第三期从隋唐延续到宋代。库木吐拉石窟壁画的艺术特点从时间上看,它是中原地区佛教艺术的先驱。相当于公元五世纪到七世纪,整个面貌与克孜尔同期石窟接近,有显著的龟兹地方风格。由于唐代是龟兹地区佛教的鼎盛时期,因此盛唐时开凿的洞窟较多。库木吐拉石窟大约始凿于公元4世纪。当佛教从印度和犍陀罗等地传人龟兹后,龟兹人民在自己优秀的民族传统基础上,吸收外来艺术的有益成分,从而创造出具有时代特点和民族风格的卓越艺术。第24窟的“降魔变”,笔触粗犷豪放,表现了龟兹人民敦厚朴实、心胸开阔爽达的气概。第46窟映子本生图,采用较粗的线条勾勒轮廓,内部以赭石平涂,立体感很强。龟兹画家从自己的生活实践出发,让佛和菩萨披上龟兹服装,被人们称为“双领下垂”式大衣。在绘画技法上,“用笔劲紧,如屈铁盘丝”。第32窟残存“涅架变”中的举哀菩萨,线条圆润而坚实,流畅而柔和,富有韵律感,是“屈铁盘丝”式线条的代表作。
在库木吐拉石窟中,唐代的壁画数量最多。它在内容和画风上都和中原艺术比较接近。这里出现了“西方净土”、“东方药师”、“法华”、“弥勒”等大型经变故事画。画家以丰富的想像力,把现实和幻想糅合在一起,变成一幅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生动画面。在创作方法上,他们把佛和菩萨画得雍容端庄,温柔安详,充满了世间人情味。壁画中的佛土,天空彩云缭绕,大地楼阁林立,碧波清澈的池水,水中嬉戏的游鸭,盛开的莲花,飞翔的水鸟……使人见之心旷神怡。第16窟“东方药师”经变画中的飞天,披戴花冠彩带,成对地在空中迎风飘扬,婀娜多姿,表现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显示了艺术家的丰富想像力。风景画中,出现了“远山近水”,“一摆之波,三摺之浪”的画法。楼阁房屋,“向背分明”,“深远透空”,树干山石上显出了皴法的雏形。这显然是盛唐时期中原画风的反映。同时,这一时期的壁画中,也还有许多是中原和龟兹画风相结合的产物。第36窟的举哀菩萨,同一幅画中,有的地方线条劲紧圆润,有的粗细相同,再薄施晕染,显得身姿挺秀,情态高雅。这些壁画足以说明,古代龟兹和中原地区的人民在文化上互相交流,共同促进了祖国绘画艺术的发展。
天山南麓的龟兹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中心,世界几大文明——希腊的、伊朗的、印度的,都在这里和我国文化相汇合。但龟兹画师们并不机械地摹仿或照搬外来的东西,而是巧妙地吸收自己需要的成分,进而再与本民族的传统艺术熔为一炉,并力求表现出对现实生活的态度,从而创造出具有自己民族特点和地方特色的新风格的艺术作品来。库木吐拉石窟壁画的主要特点是:既有中原画那种丰富多变的线条,又有凹凸晕染法,并使二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形成独具一格的龟兹画风。它运用了富有装饰性的图案作背景,以写实传真的空间,来衬托虚幻的宗教故事。这种手法,大量地使用在满铺窟顶的菱格本生、因缘故事画和菱格双幡复钵式塔内的坐佛图上。在横竖斜向排列的菱格中,又画出层层山峰,其间点缀着图案化了的树木、花卉、水池,再彩绘以形象生动、造型优美的佛本生或因缘故事画,使之动静结合,图案与写实相呼应,主题形象突出,色彩浓淡相宜,画面绚丽多彩,又富有装饰意匠。在后期的壁画中,菱格故事画虽被一排排的千佛像所代替,但在龛楣、背光、头光和一些边饰中,填充了许多卷草花卉、葡萄纹等图案,画面活泼流畅,气象万千。龟兹壁画中的人物,形象生动。除壁画以外,库木吐拉千佛洞窟内和窟外石崖上有大量的僧侣题名、龟兹文和汉文的题记以及并行的回鹘文题记、古龟兹文题记,也是研究古龟兹历史文化艺术极其珍贵的资料。
库木吐拉石窟壁画的艺术特点,从时间上它是中原地区佛教艺术的先驱;从空间上看,它正处于丝绸之路北道的要冲,是世界最古老的文化发源地中国、印度、埃及、波斯以及希腊和罗马的文化艺术交流的汇集点。库木吐拉千佛洞的壁画不仅有西方文化和中原地区文化的影响,同时又有着本地独特的艺术风格。千佛洞南北蜿蜒750米,现有编号的洞窑112个,现存壁画数千平方米,以描绘大乘佛教内容为主,壁画艺术“唐风”较浓,并有少量雕塑。千佛洞分为南区,北区,丁谷山峡谷区三部分。北区为主区,有80窟,南区是进入口,分两部分,共32窟。丁谷山峡谷区只有少量石窟。
库木吐拉千佛洞又被称为“汉人洞”,因此是中原和龟兹传统友好关系史的一个缩影。这些瑰丽的艺术珍宝,是古代龟兹人民智慧和艺术的结晶。它不仅是一部新疆绘画艺术史诗,而且也为研究新疆的经济、文字、建筑、音乐、舞蹈、服饰和工艺美术的发展史提供了形象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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