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生活是在广州度过的,大三下半年,我结识了一位同校的广州籍的女生若兰,她单纯、美丽、善良。在我穷追猛打下,若兰成了我的感情俘虏,我们建立了恋爱关系。转眼间毕业来临,我不由地面临着艰难的抉择。我的父母是农民,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好不容易供我考上大学,自然是不希望我留在千里之外的广州,而若兰的父母则坚持让我留下,否则我们的恋情到此为止,他们自然也不会舍得唯一的宝贝女儿远嫁山东。 在父母的养育恩情与爱情之间,我艰难而悲壮地选择了前者,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若兰没有来送我,不来就不来吧,我不是英雄铁汉,我忍受不了这凄情的告别。背着背包,我踏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 我的父母托人给我找了一家效益很好的外资企业。这家企业就在我们的小镇上,老板是法国人。我学的是计算机,这是个吃香的专业,在这家外企,我很快就成了身兼业务部、技术部二职的部门经理。 父母求人给我找对象,单位里也有很多女生向我抛出乡球,然而,谁也没有填补起若兰的名字惊醒,眼前一直闪出若兰含泪的双目和悲痛欲绝的神情。 终于,父母开始劝说我回广州找若兰,他们说他们虽然没见过若兰,但知道她如果嫁给我,一定会是个好媳妇。在父母的劝说下,加上自己四年的相思煎熬,我终于又踏上了回返广州的列车。我不知道若兰现在是不是已结婚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认得现在的我,我不知道我们见了面后应该说出第一句话…… 按照记忆,我找到了若兰的家,还是在老地方。我的手指按响了久违的大门。开门的是若兰的母亲,四年了,她一点也没变,看见我,怔了一下,但马上把我从记忆深处扯了出来。 “哦,是小轲啊,你……你怎么来了?”她满脸诧异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盯着她的眼睛问道:“阿姨,若兰在吗?她……她还好吗?” 若兰的母亲把我迎进屋,等我坐下后,她道:“小轲,四年来,若兰没有一天不想你,只怪当初我们太保守。”她长叹一声,道:“要是我们早让若兰跟你去山东,也不至于……” 我急忙问道:“她怎么了?” 阿姨接着道:“她整天愁眉不展,给她介绍对象,她一个也不见,她卧室的墙上都是你的照片和名字……” 我的泪一下涌上来,问道:“阿姨,那……若兰现在哪里去了?” 阿姨道:“一年前,若兰单位的一个男孩子苦追若兰,那时,只要你一封信,或是一个电话,我相信若兰一定会去山东找你,可现在,他们去看结婚用的家具去了,小轲,你看……” 我只感到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我无力地看了看阿姨,她正在以一种安慰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知是怎么样踏出若兰的家门的。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将我的头发衣服淋湿,沿着昔日我们共同走过的黄浦江大桥,我泪与雨一同滑落。 天上飘着雨,流到我心都却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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